以音樂和視覺藝術深入挖掘人性脆弱與生命的韌性
引導觀眾反思自我以及日常生活中的無常與轉變
前半生藝術概念呈獻 / 當代音樂作品《無常塔》
概念及導演:賴燕婷 / 作曲:梁騫仁 / 即興及鋼琴演出:朱肇階

序/

在當代藝術的多元交織中,根據前半生藝術概念即將推出的全新當代音樂作品《無常塔》,我們將有幸探索生命的無常與內在情感的深度。由藝術策劃人賴燕婷主導,作品拉攏了作曲家梁騫仁及即興演奏家朱肇階,以音樂和視覺藝術深入挖掘人性之脆弱與生命的韌性。透過生動的音符和形體表現,這部作品意在引導觀眾反思自我以及日常生活中的無常與轉變,鼓勵人們在瞬息萬變的生命中尋找和諧之路。


今次《無常塔》整個概念的起源是怎樣開始的?

前半生藝術概念呈獻 / 當代音樂作品《無常塔》- 概念及導演:賴燕婷、作曲:梁騫仁、即興及鋼琴獨奏:朱肇階

(以下簡稱「賴」、「梁」、「朱」)

賴:這次《無常塔》的整體概念源於我個人的經歷以及對生活的反思。在我人生的某一階段,我的母親經歷了一場嚴重的疾病,這段期間徹底顛覆了我的日常生活,我要面對的問題不再是單純的工作與生活,恆常的生活變得很重要。我辭去了工作,專心照顧母親,這個過程驅使我思考「無常」這個問題。

第二個啟發來自於一次觀賞紀錄片的經歷。影片中提到了「無常」這個概念,過去我對於宗教的了解較少,但這部紀錄片卻引發了我對生活的深刻思考。在影片中,一位大師向經歷苦難的人們解釋無常的意義。這些人在感到絕望時問道:「我們的處境這麼慘,為何會這樣?」而大師的回答卻是,「正因為你們經歷了如此的苦難,才會真正理解無常。」常規的生活中,我們不會思考無常的存在,當一切都在運行時,我們是無法深刻感受到它的。可一旦遭遇困境,我們卻不得不放下自我的想像,去正視生命的脆弱。

此外,我與作曲家梁騫仁(Austin)的合作也啟發了我對這一概念的進一步思考。在我們過去的合作項目中,我們時常探討音樂。我開始將「塔」作為一個具體的比喻,象徵著人們的存在。這座塔是有形的,有著清晰的框架;但在其內部,卻充斥著無形的情感和經歷。這座「無常塔」其實是由我們的思想所建構的。在生活的困境中,我們可能會被自己的思維陷阱所束縛,無法看到解脫的路。


三位之間的合作是怎樣開始的?《無常塔》這個概念對於你們又有什麼感覺?

賴:在我之前的作品中,我通常會先確定一個想法,這一次也不例外。當我構思出《無常塔》的概念後,我便開始思考哪位藝術家能夠適應這一藝術形式。正好,我在上一個展演後與梁騫仁(Austin)開始了對未來合作的討論。我們建立的默契與信任,讓我們能夠勇於探索更為深奧的主題。

《無常塔》的核心,是一個有形結構與無形存在的交織。我認為音樂是一種有形的藝術形式,能夠為觀眾帶來實質的結構。然而,生命中的無常卻是一種無形的力量,無法被計劃與掌控。這樣的雙重性質,正是我所想要呈現的。Austin 的音樂具備了一種計劃性與結構感,這讓它在演出中能夠體現出人生命運的無常。正如人生中的種種,表面上似乎是有計劃的,但實際上充滿了意外與變化。

在選擇適合的藝術家進行即興表演時,我想到了朱肇階(Daniel)。他的即興能力與情感表現力是無可取代的。在音樂中,無常可能會帶來些許的美好或苦澀的回憶,而我相信朱可以詮釋這些情緒的複雜性。於是,當我邀請他參與這次的即興及鋼琴獨奏時,我內心充滿了期待。

梁:在當代音樂創作中,我們作曲家通常以細緻入微的譜面為指引。不同於以往,像巴赫那樣的音樂作品,當代音樂的焦點在於如何「控制」聲音,追求特定而具體的表達。然而,賴燕婷提出的「無常塔」概念卻挑戰著這種控制的想法。音樂中有些元素是我們無法掌控的,而正是這種「不可控制」的特性,讓我深感興趣。

面對「即興演出」這一概念,我內心感到矛盾。作為一名作曲家,我的本能驅使著我追求完美,努力寫出最優秀的音樂;但同時,我也在思考如何將即興的真實性融入其中。這是一個錯綜複雜的過程,因為在具體音符的控制與即興表達的隨性之間,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平衡點。

我時常在思考,當我為演奏者設計一個即興的空隙時,這樣的空間能否反映出音樂的靈魂?設計這個空隙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釋放出演奏者的創造力,但我又擔心這個空隙會讓整件事情變得空洞無物。這種思考讓我陷入了一種悖論:一方面,我希望能夠給予演奏者必要的自由,另一方面又不想對音樂的進程造成過度的控制。

在我們的藝術創作中,無論是即興音樂還是計劃性的作品,每一次的表演都具備了獨特的價值。「即興」的本質在於它的多樣性與不可重複性,有時候,一段精彩的即興表演,可能就在於它那難以言喻的瞬間之美。

朱:一開始,我與賴燕婷(Icy)之間的溝通便讓我感受到我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象徵著「無常」這一概念。對我來說,自由即興並不是僅僅在於音樂的表現,而是我們彼此之間不斷磋商的結果。在創作的過程裡,我們共同尋找不同的表現方式。我是一個即興演奏者,可以在鋼琴上自由演奏,或是在鋼琴的音符中尋找即興的可能性。這樣的合作讓我充滿期待,我想知道如何通過我的彈奏方式與出現的音符來象徵這種「無常」。究竟這種「無常」是代表混亂的無序,還是潛藏著某種形式的正常?這都是我所期待和探索的。

另一方面,梁騫仁(Austin)提到當代作曲家所創作的音樂具備可控性,這引起了我的思考。我個人非常欣賞當代作曲家。特別是我所崇拜的愛爾蘭作曲家Jennifer Walsh,她在牛津大學是作曲教授,她是一個即興音樂創作者,同時也是一個會教現代作曲的人。她提出的「The New Discipline」這一術語,就是要強調一種超越傳統的創作方法。在當代古典音樂世界中,「即興」是一種很前維的美學,這一種美學跟現代的作曲去糅合,是一個大趨勢。「New Discipline」在作曲裏面,它在作曲的那一刻已經在思考身體、舞蹈和不同的藝術形式怎樣糅合在作曲裏面。

由作曲家寫第一粒音開始,已經不只是在思考音樂,而是超越了音樂。

當 Austin 和 Icy 開始構思與創作的時刻,他們所思考的已不僅僅是音樂,而是將身體動作和其他藝術形式的融合納入考量。從一開始的構想到最後的表演,我期待這樣的多層次合作能夠激發出前所未有的藝術呈現。


整個製作和各種藝術形式糅合的過程中,覺得困難的地方在哪裏?

朱:這類型的作品在全球各地並不算新穎,著名作曲家 Meredith Monk 曾在一座塔內進行過創作,但在香港的藝術界裡,我認為這卻是具有開創性的一步。最大的困難在於如何確保我們所創作的音樂能夠體現導演所描繪的故事。我相信本次參與的每位藝術家在各自領域中都是卓越的,但真正的挑戰在於如何將每個人的藝術追求整合為一個統一的整體,並緊緊跟隨導演的主線。最具挑戰性的部分無疑是在於導演如何有效地引導整個作品的呈現,進而讓不同的藝術形式交織出一個有深度、有味道的全新體驗。

賴:有時候,口頭表達並不足以完整地傳達我的藝術理念,尤其在與合作夥伴朱肇階(Daniel)交談時,我們之間的共鳴令我感到欣慰。儘管我們平時的對話中能夠輕鬆地交流彼此的喜好,但將這些想法具體化到創作當中,卻仍然面臨重重困難。

首先,在香港,相對於其他國家,我們的表演者往往受限於傳統古典音樂的訓練,儘管我和Daniel 的默契已經建立了,但在與其他表演者合作時,我發現將不同背景的藝術家聚集在一起進行即興創作,卻是一個挑戰。我們的演出型式在香港尚屬於新興事物,這讓一些表演者在面對不熟悉的形式時感到困惑。

我覺得,香港的生活節奏急促,使得藝術創作缺乏思考的空間。與國外的藝術工作者相比,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酝酿和消化每一場表演,而我們常常在一個演出結束後,立即投入下一個,這樣使得我們無法充分反思和調整作品的質量。即使是在背負著製作重任的我,也需要不斷努力去爭取時間,閱讀和思考,這種壓力無形中加大了創作的難度。

梁:在創作和多種藝術形式的融合過程中,如何將這些形式有效地實施,確實面臨著許多挑戰。之前的合作,通常較為自由,但這次的情況卻截然不同。導演賴燕婷(Icy)提供的劇本中充滿了文本,這迫使我必須深入思考如何在聲音上滿足導演的需求。在這個過程中,我需要平衡各種藝術元素,明確導演所期望的聲音特質,例如些許極簡的音效。

然而,作為作曲者,最具挑戰性的部分在於如何控制時間。演奏者和其他音樂人通常對片刻的流動感把握得很好,但在整體結構上,則需要作曲者的精心規劃。特別是在如何保持音樂的連貫性及氛圍,並能有效地引導觀眾的情感流動。這不僅考驗了我的創作能力,更挑戰了我在音樂表現上的細膩度與靈活性。我必須不斷思考何時應該強調某些元素,何時又該將它們壓制,這份平衡的掌握實在是的難上加難。

賴:作為導演的我並沒有專業的背景。儘管我在中學時已有五年的戲劇訓練,但這並不足以讓我完全駕馭導演的工作。我的探索通常是基於自由的感覺,但這樣的方式有時會讓表演者感到缺乏具體的指導。先前的演出,我會僅僅依賴口頭表達來描述我想要的效果。然而,這次我決定改變這種方式,開始嚴謹地撰寫分場內容,為團隊提供更明確的指引。我相信,這樣的嘗試不僅能增加我的信心,還能讓整個製作團隊更有效率地協作。透過書寫,我得以反思自己對於藝術呈現的理解,並為表演者提供更具體的方向,讓他們可以在藝術的舞台上更自由地表現自我。雖然最終的結果可能與以前相似,但我意識到,嘗試新的溝通方式是我成長的一部分。


今次導演在溝通上有一種新的模式,你們又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梁:導演賴燕婷的創作模式部署了一種新的溝通方式令我深刻感受到,創作過程中的指引越來越清晰,這無疑是一次很特別的體驗。作曲本身是一個微妙的過程,正如人生中的許多事情。身為作曲者,時常會面對這樣的情況:在某一瞬間,你會覺得自己所創作的已經非常完美。然而,當你再次轉變角度去審視它時,卻發現還有更好的可能性。這是一個持續掙扎的過程,尤其是在一首曲子即將交付的那一刻。許多人可能以為,當一首樂曲完成時,就意味著它已經完美無瑕,但在我看來,這只是一個交稿的時間戳。在那一刻之前,你仍然無法確定這是否是最佳的版本。此刻的掙扎和不斷思考,正是創作的本質。這次的合作使得整個創作流程顯得更加順暢和高效。在清晰的指引下,可以更好地理解即將發生的事情。我觀察到,這樣的指引讓我能夠精確地規劃創作的每一步,並迎接挑戰。這些限制反而成為我們創作的框架,促使我們在這些框架內探索更多的可能性。正如音樂大師 Stravinsky 所說,如果你沒有題目給我,其實是最困難的創作時刻;而有了限制,我們的創作空間反而會變得更加廣闊。

賴:我特別喜歡與梁騫仁(Austin)的合作,因為他的思維方式與我的藝術取向不謀而合。我們共同認同創作背後需要有一個核心概念,這對於音樂的表達尤為重要。許多作曲家可能會希望在創作中獲得更大的自由,然而我相信一個明確的概念能夠引領作品走向更具深度的探索。

我個人傾向於抽象以及詩性表現,但我了解到,觀眾在面對這樣的藝術作品時,可能會覺得迷失。特別是在舞台劇中,情節的明確表達往往使觀眾容易跟隨,而我們的作品則是更為抽象的表達,這可能會讓一些觀眾感到困惑。因此,我希望能夠給予觀眾一個思考的空間,促使他們從自身的經歷出發,來理解和詮釋這個作品。我不想強迫觀眾去獲取一個標準的答案,而是希望大家能夠自問:我對這件藝術作品的理解與感受又是什麼?雖然我們仍然保留著抽象的元素,但我希望通過更加清晰的表達和一些提示,使觀眾能夠找到他們自己的理解,這樣的方式能讓觀眾感受更豐富的層次。


內容上有流行亦有實驗性的元素,就個人而言,是怎樣去平衡各方面不同的性質?

朱:首先,我認為「平衡」這個詞語的內涵在藝術創作中並不適用。許多人常談論「工作與生活的平衡」,但對於藝術創作者來說,工作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二者不應該彼此對立。因此,對我而言,探討這種「平衡」的意義就顯得格外複雜。我更願意使用「風格定義」這個詞來描述我的創作過程。我的音樂無法被單一風格所界定,它融合了流行、爵士與實驗音樂的元素,呈現出豐富的多樣性。

我從小便有一種內在的覺醒,音樂對我而言就是音樂,沒有固定的界限。我的學習歷程中,尤其專注於爵士樂,它幫我找到表達自我的契機,並為我提供了一個穩固的基點。這個基礎雖然重要,但不意味著我會受限於某一種風格。我的創作並非是為了追求各類型的極致,而是因為我真的熱愛所創作的每一種音樂。

我可以坦誠地說,我對流行音樂、爵士樂和實驗音樂都有著深厚的熱情。這種熱情是驅動我創作的主要力量。因此,對於我而言,音樂的創作是一種自然的流露,是我出於對某種音樂風格的喜愛而自發進行的探索。無論是流行還是實驗,所有的創作都反映了我內心的渴望和追求,而這正是我在音樂世界中最自然且忠實的表達方式。在這個充滿變化的音樂旅程中,我希望我所創作的每一個音符都能夠真實地反映出這份熱愛。


可否用幾句簡短的說話去形容「藝術創作」對自己來說是一件怎樣的事情。

朱:首先,藝術對我而言是一種謎題的呈現。當我參與製作《無常塔》的過程時,深刻體會到團隊中每個人都如同藝術家般去探索這個創作的核心問題:什麼是藝術?這個問題在我心中引發了許多思考。藝術的影響力在於它能激發人們的情感,無論是聆聽 Stravinsky 或 Shostakovich 的音樂,心中都會湧起一種「嘩」的震撼感。這種感覺的確可以用樂理或定義去解釋,但它無疑地描述了一種更深邃的文化聯結。我要強調的是,藝術的力量常常來自於它的神秘性,這種難以言喻的東西才使我們對藝術產生了深刻的共鳴。它是一種超越具體的解釋和分析所能捕捉的生命精華。當我思考藝術的表達時,我察覺到藝術不僅是產出一個物件或一個表演的結果,更是這些過程中所有創作者的感受和思考的積累。這種無拘無束的創作模式,讓我在探索的過程中發現,無論最終的產品是什麼,每個參與者都能夠因藝術而改變自己,受到啟發。我非常理解藝術的個人定義是多元的,但能使我們感受到深刻影響的,往往正是一種直覺的理解。我認為,藝術表達中能夠包含着這些探索的元素和自由的空間,正如《無常塔》這樣的多媒體表演,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能夠展出,讓人不由得珍惜其中的藝術價值。

梁:有人會費心去定義藝術的本質,但藝術真正的核心在於表達自我,這是一種直面內心感受的方式。我曾經非常追求藝術的技巧,想要明白如何成為一位真正的藝術家,與那些二三線的藝術家有何區別。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意識到,這些所謂的區別其實並不存在。

回顧我過往的學習過程,雖然我積累了不少藝術的理論知識,但這些知識並未能幫助我更好地面對自我。反而,隨著對理論的理解加深,我越來越遠離內心真正的聲音。當我專注於技巧與學派,卻發現自己在與他人的比較中漸漸失去了自我。我忽然意識到,這樣的追求並不需要過度在意別人的眼光與評價。

在我於英國的那段時間,我就像重獲自由的靈魂。那是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環境,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創作。這段經歷讓我更加明白,藝術創作的真諦便是不要被世俗的標準束縛,而是要勇敢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與感受。面對自己,尋找回那個最真實的自我,才是創作的關鍵所在。

當我不再理會外界的期待,我變得更加自由,能夠全心投入到當下的創作中。無論我想做的事是什麼,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實踐。每一次的創作,都是對自我的一次尋回。對我來說,藝術創作就是生活,生活本身即是一種藝術的展現。

賴:身為一名藝術創作者,我常常感覺自己是一位指揮者,沒有指揮棒便無法引導任何東西的出現。我的角色更像是一名觀眾,透過藝術的形式去接觸和理解這個世界。在我眼中,藝術並無堅實的理論框架,它只是一種直覺的表達,一種感覺的流露。當我們欣賞藝術時,其實是在尋找那個真實的自己,讓我們的內心透過這面鏡子反射出來。創作的過程是找到自我的一條途徑,藝術能觸及到我們的精神與心靈,這是其他事物所無法替代的。為何藝術有時候顯得深奧而遙不可及?因為它正觸碰著我們內心最深處的部分,讓我們認識那些平時不願意面對的情感與思考。這正是藝術創作對我來說的意義所在。


後記

《無常塔》是一次心靈的探索之旅,透過音樂和視覺的力量,觀眾將深刻感受到生命的多樣性與不可預測性。賴燕婷、梁騫仁及朱肇階的合作,展現了無常這一概念的深刻意義,讓人明白在生命的起伏中,藝術不僅是表達,更是一種感悟與反思。展演將於2025年1月於香港大會堂劇院舉行,誠邀公眾一同參與,尋找那片迷失的光明。

@firsthalf.concept @icylaiyt @hodim_hk

Special Thanks
賴燕婷
梁騫仁
朱肇階
場地嗚謝: 長夢書店  @reverie.bookstore

【前半生藝術概念 – 全新當代音樂作品 《無常塔》】
日期:2025 年 1 月 22 及 23 日
時間:晚上 8 時
地點:香港大會堂劇院

製作團隊
概念、導演: ICY LAI 賴燕婷
音樂: 梁騫仁、朱肇階
鋼琴: 朱肇階
弦樂四重奏: 許榮臻、林卓賢、凌藝廉、潘澤然
古箏: 鍾朝而
形體: 梁儉豐(特別演出)
視覺藝術: 李卓媛*
錄像設計: dirtywork、ICY LAI

 

#本土 #掂 #藝術 #好掂 #hodim #AustinLeung #KsanaOfImpermanence #FIRSTHALFArtsinConcept #無常塔 #前半生藝術概念

@2023 by HODIM HONG KONG

好掂

/

尋找生活更多的可能性

《好掂》 涵蓋品味資訊藝文訪談,介紹小店、市集和藝術家,發現生活,啟動文化。